海外华侨,中英双语,杂食动物,网瘾少女。乙腐通吃,攻受不分。挖坑长草,手游害人。

The only way you can write the truth is to assume that what you set down will never be read. - The Blind Assassin, by Margaret Atwood
 

罗刹之亭 - 隔壁的他 1-2

第一次写刀剑的同人,还是蛮紧张的。

本人是国服开服一个月后才入坑的婶。虽然和刀剑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真心感觉到这些角色们的深度,真的想给他们写些什么东西,所以就写出了这一系列的短文。

无CP。成熟全员向侦探悬疑片。四花太刀轮流担任主角。有一些在一开始就解释清楚的私设。

写的是刀剑,读的是人心。

希望大家看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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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之亭 - 隔壁的他 1-2


审神者们用来购买物资的万屋,其实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地方呢。

这个所有审神者都可以到达的地方不属于任何一个本丸的时空。时之政府从现世号召了成百万的审神者,而每个审神者的本丸都是和其他本丸分开的世界,存在于正常流动的时空之外。只有万屋街这个大家都必须使用的地方,才是所有审神者和他们的付葬神都可以任意走动的地带。

审神者们大多数都在现世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留在自己的本丸里。如何让上千万的付葬神不无聊到死掉顿时成了一个大问题。说时迟那时快,时之政府立刻就把万屋附近的土地变成了一条繁忙的商业街,允许各个有商业头脑的审神者在这里开各种各样的店铺。

而如今正值下午六七点钟左右,天色黑了下来,不少在日间开门的店铺准备歇业。只见各家店铺里都走出一把博多藤四郎,手提着自己家的钱箱,兴致勃勃地踏上回到自己本丸的路。想必这些博多的主人们看见自己家的刀剑工作的成果后,也会乐得合不拢嘴吧!

与这些小店铺不同的是几家较大的店铺。从那些店铺里中走出的不仅是一把博多,而是从每个店里涌出十几人。店开的越大,需要的人手就越多。这在付葬神的世界也是如此。各个略大的店铺里出来的不仅是短刀,还有协差,打刀,甚至还有时不时的一把太刀。

但是,整条街上最显得鹤立鸡群的,是一把站在一群短刀中间的莺丸。鲜少会有主人让一把四花太刀来自己的店帮忙干活。路人也不时向这个莺丸投来好奇的目光。当事人自己却完全忽视了他人的好奇心,穿着松垮的休闲装和自己家的短刀站在一起,不时和他们说笑几声,俨然就是一派悠闲甩手掌柜的感觉。

这把莺丸倒也不是出现的毫无理由——他站在一栋装饰讲究的二层木制楼房面前,而‘茶馆’二字又镶嵌在这楼的房梁上。如果要让莺丸这把刀开店的话,一个茶馆也应该是最合他心意的。但是,悠然地做一家茶馆的掌柜似乎不是这把莺丸唯一的工作。他虽然和自家的短刀们站在一起,却不断地向茶馆旁边的小巷子里看去。

有什么东西在巷子深处的阴影里蠕动着。如果莺丸真的是一个悠闲到来商业街开店的老人的话,他就不会对那下班时间在附近停留的黑暗如此专注了。

就算在这个不遵守时空规则的商店街里,太阳也早已落下山头。周围黑黑的一片朦胧。莺丸作为一把太刀,无法准确地鉴别出深影处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模样。正当他开始考虑要不要让一把短刀帮他看一看的时候,巷子里的人突然快步冲了出来。

“!!”

谷备平的千年老刀后知后觉地感慨自己真的不适合在这种时候出门。被人捅一刀都可能反应不过来。

“……莺丸大人?”

还好,撞到他怀里的短刀并没有恶意。一张紧张的小脸慢慢地抬起头来。莺丸眨了眨眼睛,才在黑暗里看清楚了来人。

“是一振平野藤四郎呀。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我从别的短刀那里听说,如果我到这里的茶馆来找任何一位四花太刀大人的话,他就一定能帮我……”

啊。主人又有工作了呢。

绿发的四花太刀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看向面前的短刀。各个本丸的付葬神虽然各侍其主,但在本质上每把刀剑的分身仍然在性格上多少有些相仿。莺丸家里的平野藤四郎平日里和莺丸有不少来往。莺丸也自认为自己应该算是比较了解平野的刀剑之一。但是他面前的平野藤四郎脸色苍白,强装镇定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恭恭敬敬地递给莺丸。

“莺丸大人,请您收下这张纸,接受我的请求。我要赶路回去了。家里的主人还等着我呢。”

莺丸伸出了手,却没有接过那张纸。

“平野藤四郎,不想留下你的本丸的代号吗?”

平野低下了头。天本就已经黑了。这样一来,莺丸更看不见短刀的表情了。

“……不用了,莺丸大人。我的主人并不知道我在这里。您就当这是匿名的线索吧。”

“是吗……”

莺丸眯起眼睛,慢慢地接过了纸。还没有等他把手缩回去,那把平野藤四郎就已经跑回到了他来的那条小巷,完全不知踪影了。

“诶!莺丸大人从那位手里拿到了什么呀?”

主人刚刚从上次活动带回家的包丁藤四郎好奇地将小脑袋伸了过来。莺丸微微一笑,将那张纸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是主人作为‘罗刹’的工作呢,包丁。”

莺丸微笑着看向新来的短刀,想观察一下包丁对这话的反应。据他所知,应该还没有人和包丁好好解释过他们主人的身份。

果不其然,包丁听到了莺丸的话之后,整个人都斗了一下子。

“罗刹?那不是吃人的恶鬼吗?好害怕!要人妻抱……”

“包丁不怕不怕。主人不是那种罗刹啦!”站在包丁旁边的信浓藤四郎急忙一把抱过兄弟,还不忘不满地瞪了在一边微笑着的莺丸一眼。“嗯,怎么说呢……你看,包丁,人类总是有像警察这种职业吧?只要有很多人在一个组织里,就一定会有维持秩序的警察,不是吗?”

包丁看向比自己高的红发兄弟,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现在政府有这么多审神者,又有这么多刀剑,政府也需要一些成年的,能维持秩序的审神者。”信浓完全一个小大人的模样,继续向包定解释。“这些人很厉害的哟!政府给他们的代号——就是‘罗刹’呀。”

“那,主人是一个很厉害的警察吗?”包丁听完了信浓的解释后,又重新兴奋了起来。“主人会带着我们出去巡逻吗?”

“嗯……‘罗刹’更像是审神者里面的秘密警察吧,不会公开的去巡逻。”信浓嘟起了嘴。“每天晚上晚饭之后主人都会和四花太刀大人们讨论一下有没有案子啦,大家在茶馆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事情啦。莺丸大人刚才接到的纸条,应该就是一件新案子吧?”

“正是。”莺丸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点头笑到。“没想到,信浓来的时间也不长,也已经长大这么多啦。”

“莺丸大人,请不要趁着包丁等级还低,就专门捉弄他。”粟田口简直就是模板教育。一期一振看来真的是后继有人。“来,包丁,我们回家吧。”

十几人慢慢地从万屋的商店街回到本丸。懂事的短刀们让视线不好的莺丸走在他们中间,这样不会不小心迷路。莺丸优雅地谢了谢这些小辈,感到自己口袋里的那张纸似乎又更加沉了几分。

正如信浓所说,他们的主人是一位时之政府指定的‘罗刹’。作为‘罗刹’的审神者是关注着其他同僚的秘密警察,而他们的主人开的这间茶馆也是用来得到消息的一个幌子之一。一名‘罗刹’必须是一位已经成年的审神者,同时在精神上和灵力上也要强大的可以独当一面。毕竟,‘罗刹’不仅负责在商店界上收集风声,必要的时候也是政府派遣去检讨和处决暗坠本丸的主要战力。

作为‘罗刹’的付葬神,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莺丸自己觉得这生活还不错。他的审神者捞刀的运气不坏,上任了三个月左右就把四把四花太刀加上三日月宗近都集全了。每天晚上饭后,审神者都会和他们四花太刀坐在一起,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新的案子。四把太刀不仅在案子上协助主人,也轮流在主人开的茶馆里坐着,让例如刚才那个平野的付葬神来提供信息。对莺丸这种热爱饮茶的刀剑来说,这是蛮悠闲的一种生活方式。

莺丸当然知道,作为‘罗刹‘的刀,责任自然是比其他审神者的刀要多的。作为‘罗刹’的审神者都是成年人,几乎都在现世有工作甚至家庭,没有那么多时间在本丸处理工作。更别提政府开启特殊活动的时间了。资源又不会自己蹦出来。远征还是要去,活动还是要打,限锻还是要赌,小判还是要赚。‘罗刹’们增加的工作量不可能凭审神者的一己之力完成。本丸日常的打点不可避免的变成了‘罗刹’的刀剑的工作。他们这些付葬神不禁要和其他刀一样骁勇善战,还要和他们的主人一起担当警察和侦探。莺丸不得不承认,作为一把还是不太理解人类的古刀,他还是有时对案子里复杂的感情摸不着头脑。

当从茶馆回家的众人回到本丸的时候,审神者她还没有回来。诸位刀剑对于自己主人早九晚五的生物钟也习惯了,知道主人应该在现世下了班还在火车上,没有时间回本丸。负责烹饪的烛台切,太鼓钟,还有歌仙也不急不躁,给主人留了一些饭菜后就招呼着大家吃饭。从茶馆回来的短刀们兴奋地上蹿下跳,说着他们今天的见闻,莺丸却不想让本丸里其他的刀剑太过兴奋,吃完饭就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茶。当负责文书的一期一振听完了弟弟们的七嘴八舌,然后专门来问莺丸今天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莺丸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等主人回来再说’。

等着等着,夜就深了下来,大堂里的刀也慢慢的越来越少。负责内番的骨喰将明天的内番名单宣布出来后,要早起干活的刀剑就纷纷回屋休息了。爱染带上了五把其他短刀出发去了6-2地图,说不管怎么也要接明石回家。好学的秋田带上了其他对现实好奇的刀剑们一起拿上笔纸跑到了主人的书房里,说要好好学习一下人类现代的技术。陆奥守一边向源氏兄弟解释电灯的原理一边跟着秋田走了,离开前还不忘和御手杵打了声招呼,说明天出阵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

过了一阵后,长谷部就开始和长曽祢一起打扫地板。其他的刀也知趣的拿上自己的东西离开。莺丸拿上自己的茶杯,看着一期向鹤丸使了个眼色,随即又向江雪和自己点了点头。四把太刀随即各自起身,向他们主人的‘工作室’走去。

“莺丸殿下今天有什么发现吗?”

莺丸看向走在自己身边的江雪左文字,不禁笑了一下。

“也算是吧。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发现呢。”

他们主人所谓的工作室其实就只有几套沙发,一张长茶几,以及屋子四周的白板,书架,和各种贴在墙上的贴纸。这一套家具简直就像主人形容的现代的侦探办公室一样。廉价的沙发坐上四个成年男人并不显得宽敞。正当一期和鹤丸快要开始因为抢比较舒适的座位而开始互相推挤的时候,门外的走廊上突然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

四把太刀顿时严谨了起来。毕竟,他们对于自己主人的气息,已经非常熟悉了。

“大家已经到了吗!?对不起!今天加班了!我在现世吃完饭后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就在这时,审神者3-1-23061一把推开了工作室的门,一只手搭在门框上,气喘吁吁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自家刀剑。她还穿着平时上班的黑西装裤和夹克衫,脸上仍然有没有清洗掉的淡妆。齐肩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深色的眼睛看向屋内坐着的四把太刀,却完全没有那些身为少女的审神者眼里常有的仰慕和敬爱。她站直了身子,已经成年的女性身体里显示出的不是柔弱,却是对自身的自信和对刀剑们恰当的尊重。

女子的眼神扫过面前的四把太刀,随后目光停在了莺丸脸上。

“莺丸,你今天气色不是一般的好呀。可是似乎没有什么饮茶的闲情呢。茶水都已经不冒热气了也没有去加水。是在茶馆有了什么案子一直埋在心里面吧?也只有你能做到把这么大的一件新闻从回家藏到现在了。要是其他三人的话,恐怕等我回家的时候,你们都已经开始讨论作战计划了。”

鹤丸吃吃笑了出声。莺丸微微一笑,将手里的茶杯放下,从口袋里拿出了平野藤四郎递给他的纸。

“主人和以往一样灵敏呢。是的……我们有新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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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隔壁的本丸似乎有些问题。

隔壁的审神者平时是外向开朗的女孩子,常常会来串门。但是,我们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看见过她了。

不仅如此,她家的付葬神也没有再出现过。我担心她家也许出了什么事情。

她作为审神者的代号是3-1-XXXX。希望您能帮到她。”

审神者读完了莺丸拿出的纸之后,皱紧了眉头。

“这真的是……很模棱两可的信息呀。”

“莺丸殿下,您说这是一振平野藤四郎给您的纸条?”一期一振看向莺丸。粟田口的长兄穿着一套牛仔服,脸上的表情却和出阵时一样认真。他眉头微皱,似乎正在仔细思考着这封信里面可能隐藏着的信息。毕竟平野是粟田口家的短刀。一期比其他刀要更担忧也是可以理解的。

“是的。”莺丸点头回道。“是在茶馆已经打烊,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跑出来递给我的。”

“所以不是在茶馆平常营业的时候来的吗?有点可疑呀。”鹤丸国永翘着二郎腿坐在莺丸的另一边,身上穿着一套和他的作战服一样白的套头衫。就像他在战场上的表现一样,鹤丸在分析案子的时候总是给人一股玩世不恭的感觉,真正出了事情却非常可靠。

“不论是什么时候递来的信息,我们都应该认真的处理。正是因为这振短刀出现的时间非同寻常,这件事情反而更加值得研究。”和其他三人不同,江雪左文字仍然穿着一套袈裟。他坐在一期的另一侧,表情和平时一样平静。佛刀平淡的性格让江雪在案子上常常显得比其他刀剑要慢一拍,但他对万事都保持怀疑的态度也不止一次将别人天马行空的思考拉了回来。如果江雪在‘办公室’里发表意见的话,其他的刀还是会竖起耳朵好好去听的。

“至少这个本丸也我们一样在3-1灵区。我们赶过去不是问题。”审神者身体微微倾前,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莺丸观测着自己家主人的身体语言,知道审神者已经对这个案子提起了兴趣。

“主人要接手这个案子吗?”手里仍然捧着茶杯的付葬神平声说道,尽量不在自己的声音里显出内心的兴奋。虽然如此,他仍然不自觉地用手握住了他身上回蓝贸易的胸口。毕竟‘罗刹’的工作过于特殊。他们可不是每天都能接到案子的。

“既然是专门递到茶馆的纸条,不接下来的话作为‘罗刹’也太失职了吧。”审神者齐肩的黑发随着她头部的移动微微摇摆有些长的刘海挡住了她的眼睛。“如果这个本丸真的出了事情的活,我必须要去看一眼。毕竟这是我们的职责。”

“那我们明天早上第一时间出动?”鹤丸抬起头来,眼里满是期待的光。“你要首先把案子上报给政府,对吧?”

“我明天早上要忙。”审神者靠在沙发上,手指慢慢敲打裹着人造革的扶手。“一大早就要赶着写论文,然后十点到三点都是会议,不知道回家后还有没有心思呢……你们四个今晚就和我一起走一趟,怎么样?”

“额?我们四个吗?!”看着鹤丸脸上的表情从期待变成惊讶,莺丸不禁笑出了声。

“鹤丸,看来主人这次真的吓到你了。”

“不是……主人,这有点太吓人了。”鹤丸伸手指向在座的众人,似乎被吓的语无伦次。但是在座的众人早就摸清楚了这个好事的家伙的嘴脸。没有一个人真的在为他担忧。“你晚上出去办案子我不反对,但是你想只带太刀出去?外面可是黑透了。”

“又不是没有晚上带你们四剑客出去过。”和其他三人一样,审神者也完全不顾鹤丸向她抛来的可怜兮兮的眼神,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去叫狐之助,让它帮我们把案子汇报上去。然后我会让光忠帮我叫上药研和秋田帮忙。你们几个换成出阵服。我去换上正规的巫女装。三十分钟后在大门口等我。”

“主人也太野蛮了吧!”审神者一离开工作室,鹤丸抱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虽然的确以前也和她一起晚上出去工作过,但是哪有这样的?超级不尊重老人!”

“鹤丸殿下您就歇息一下吧。玩闹也要有个度。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年纪,您看莺丸殿下,年龄比您还大,连一句怨言都没有。”拿起自己的杯子准备马上去换衣服的一期也对鹤丸似乎没有什么怜悯之心。

“莺丸当然不会有啦。这可是他带回来的案子。”鹤丸立马停下了自己的抱怨,兴奋的凑到了莺丸的眼前。“莺丸,那个平野藤四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金色的眼睛在莺丸的眼前好奇地一闪一闪。莺丸和本丸里的其他刀剑一样,知道不管是谁带回来的案子,鹤丸都会想去掺上一脚。性格内向的一期一开始总是会被鹤丸弄得乱了手脚,但是在审神者上任几个月后的现在,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再说了,鹤丸那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隐藏着足以当机立断的敏锐头脑。不论他和谁一起出去侦察,他们的主人都是放心的。

“那个平野藤四郎似乎很紧张。而且他说他的主人并不知道他来茶馆这件事。”莺丸回到。他知道自己虽然没有鹤丸那么灵敏,但是却常常能注意到他人忽略的细节。“还有……他似乎在茶馆旁边的小巷站了不少时间观察我们。”

“听起来不像平时的平野呢。”一期将手放在下巴上,陷入了思考。“平野这个孩子应该是对主人很忠心的,做事也很直率。这种行为……是不是因为他心虚呢?”

“谁知道呢。”鹤丸想了一阵,也耸了耸肩,表示放弃。“还是赶快换好衣服去见主人更好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去看一看不就好了?”

“刚才还哭着喊着不想去,现在又积极起来了?”莺丸扬起嘴角。

鹤丸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笑着。

“毕竟也是‘罗刹’的刀剑呢。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害怕的话,也太不帅气了。”

“……鹤丸你怎么现在说话和烛台切一样呢。”

就因为莺丸的这句话,当审神者换上正规的巫女装和狐之助在本丸的大门看到她的四花太刀的时候,鹤丸仍然在嘟着嘴装着生气。

“诸位,审神者大人要去这个编号的本丸,想必已经通知你们了。请大家一定要小心。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请务必第一时间保护审神者大人……”小小的狐之助站的笔直,似乎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代表审神者系统的吉祥物。可惜的是,它还没有短刀们的膝盖高。它说的话不一会就完全被刀剑们忽略了。

“秋田,药研,真是对不起了。‘罗刹’的工作本来是不用你们插手的——”

“一期哥不用道歉了。帮助主人也是我们的工作。晚上带我们出阵也是应该的。而且我还可以能看见更多新鲜的事物呢。”

“……一期哥,鹤丸老爷的脸色怎么那么不好呀?”

“……被莺丸殿下取笑了呢。”

“咦,真的吗——?”

“咳咳!”眼看着狐之助好心的忠告被自己家过于兴奋的刀剑彻底忽视,审神者只能煞风景地咳了几声。“我知道案子很有趣,但是还是好好做好心理准备吧。我们可不是去串门的。如果有事情的话,我们说不定还要马上撤退呢。严肃一点吧。“

就算自己的主人半认真地说教了他们一通,要和她出门的几把刀剑也只是象征性的随便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始兴奋地继续交谈下去。

看来身经百战也是缺点呀。莺丸看着自己的审神者毫不避讳地翻了个白眼,不禁叹了口气,开始让其他的刀赶快站好,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几把刀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阵,最后总算在莺丸的指挥下排好了队伍,站到了传送机前面,等待狐之助的指挥。审神者将她想要前往的本丸的编号和狐之助确定了一番,随后向刀剑们招了招手,示意大家要出发了。

传送机的金光不论经历了几次,感觉还是非常的不舒服。莺丸皱皱眉头,在金光终于消失后慢慢睁开眼睛。在他面前的是所有本丸都有的沉重的木制大门,门梁上刻着这所本丸的代号。

“喂?请问有人吗?”

审神者走上前去,使劲敲了敲门环却没有任何人应门的声音。本丸内部一片寂静,完全不像一般本丸一样吵闹。就算这个审神者加上了隔离声音的结界,敲门的声音应该也会让传进去的。

“奇怪呀。所有的审神者不都应该感觉到其他进入自己本丸区域的审神者吗?”一期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看向紧闭的大门。

“难道是在睡觉?或者出门了?”鹤丸不甘地上前去,又使劲地用门环敲了几下门。

“不可能。所有本丸都一定会有刀负责看管大门区域。”药研看了看四周,最后直直地看向大门周围的高墙上方。“主人,能给我点时间吗?我要上去观察一下。”

审神者紧张的环顾四周,点了点头。药研研究了一下大门,随后跃身而起,一两下就跳到了这座本丸的围墙上,探头往里看去。

“主人!”

莺丸听见药研的声音突然紧张了起来。站在他身边的审神者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做好了心理准备。

“怎么样,药研?”

“这座本丸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突然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审神者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两张符文。莺丸用余光瞄了一眼,认出了那是‘罗刹’们可以直接对他人造成伤害的战斗性符文。

“药研,你能不能从里面吧大门打开?”

“我也去帮药研哥!”同样身为短刀的秋田也跃上了高墙。不等审神者的命令,就和药研双双跳进了这座诡异的本丸内部。一期一振已经紧张的将手放在了自己本体的刀柄上。大门刚刚被打开了一丁点,一期就带头冲了进去。

“一期!慢点!”审神者和其他的三把太刀也匆忙冲进了门内。冷眼一看,这座本丸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众人马上就注意到了已经枯萎了的樱花树,和在月光下明显已经破旧不堪的和风建筑。

“……暗坠?”就连一般都很淡定的江雪也紧紧握住了本体刀。

“不是!”审神者伸手拦住了马上就要拔刀的一期。“真正暗坠的本丸比这还要难看。这座本丸——更像是失去了所有灵力,就像一座古建筑一样在随着岁月慢慢碎掉。”

“这里没有任何人吗?”莺丸看向毫无声息的本丸内部。这里不仅没有任何生气,连空气都完全没有流动。站在这里就像是在一个全封闭的屋子里一样。胸口紧的无法呼吸。

“没有……咳……没有任何刀剑的迹象。”药研使劲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随后马上咳嗽了起来。

“也没有——审神者——的气息呀……”审神者不得不浅浅地呼吸,小声地回话道。“但是——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难闻的气味?”

莺丸皱起眉头,鹤丸也吸了两下鼻子。

“主人说的没错。”鹤丸低声说道。“有什么东西腐烂了。”

秋田紧张地站的离审神者更近了一点。其他刀剑的表情都异常严肃,准备随时拔刀。

“没有刀剑——也没有人类——还会有什么能腐烂呢?”审神者蹲下身来,摸了摸他们脚下的泥土。土地和一般现世的泥土一样,完全没有暗坠本丸里腐烂的粘稠与污泥。

“主人,我们怎么办?”秋田小声说道。

“不管怎么说,这里——没有暗坠。”审神者站起身来。“我们继续往里走吧。大家——提高警惕。如果能找到这里的审神者的屋子的话,我们也许能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人安静下来,警惕地继续往这座本丸的更深处走去。这里的建筑和其他的本丸一样。日式的大屋坐在本丸的中间,周围则是草地,树木,以及花园正中间的樱花树和池塘。只不过在这座死气沉沉的宁静本丸里,花草都早已枯萎,池塘也丝毫不起波澜。让人难以呼吸的臭味并没有随着他们的脚步而越来越重,但是也同时没有减少。莺丸走在自家主人身边,不时伸手扶一下他的审神者。这巨大的低气压似乎让审神者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她皱紧眉头,嘴巴抿成一条线,尽力跟上走在队伍前面的一期和药研的步伐。

“主人,慢一点。”

“我——没事。我们最好快去快回。”

这座本丸的主人完全没有在基本的本丸建筑上做任何改动。审神者一行人轻易地就找到了这座本丸里审神者的卧室。但是和其他本丸里使用的日式拉门不一样,众人面前的大门是一扇完全用金属制作的铁板。

“这是……什么?是现世新的门吗?”鹤丸好奇地歪着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东西。

“这……这是现世用来防止盗窃的门。是用沉重的金属制作的,有至少两道锁的防盗门。”审神者不解地走上前去,伸手推了推冰冷的金属门。女人轻轻吸了吸门周围的空气,不禁咳了一声。“门里面——似乎臭味更浓了……”

药研走上前去,随即马上用手捂住了鼻子。

“明明是在用法术建造的本丸里,身边又都是化物的付葬神,区区金属做的门又有什么用呢?”一期也走上前去,用戴着手套的手指仔细敲打门框和钥匙孔附近,似乎在寻找什么圈套。

“也许这门不是为了防卫,而是为了隔离?”莺丸嘟哝道。作为天性我行我素的刀剑,莺丸知道自己常常会做出他人想不到的结论。但是这扇门在这个不属于现实的世界里实在是太不合常理。莺丸不仅开始异想天开。

“在这个本丸里作乱的罪魁祸首,八成就在这个屋子里……”江雪的眉头快皱成了一条线。

“主人,我们进去吧。”鹤丸低声说道。

“……好。”审神者握紧了她手里的符文。“都走到这里了,没有现在打道回府的理由。鹤丸,一期,砍开这扇门。其他人做好作战准备。在这座没有付葬神也没有人类的本丸里,天知道还会有什么死物。”

话音刚落,鹤丸和一期就拔出了自己的本体刀,摆出准备砍开门的动作。药研和秋田也拔出了本体,站在审神者的两边,随时准备保护主人。莺丸和江雪负责断后。两人紧紧握住刀柄,准备出击。

“上吧,一期!鹤丸!”

两道寒光落下,众人面前的防盗门被开了个大洞。屋子里面的窗帘没有拉上。清澈的月光洒在屋里的西式家具上。作为日本的古刀,六把刀剑不禁都反应慢了半拍,没有搞清楚这安静的卧室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反而是审神者首先惊讶的叫了一声。 

“不要看!”

屋子里的惊人恶臭从门上的洞里扑面而来。审神者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随后又一手拉过秋田,不让天真的短刀看见屋子里的惨剧。但是她还是太慢了。随着她的惊叫,六把刀剑也都反应了过来,第一时间理解了这股臭味真正的意义。

“床——床——”秋田的水蓝双眼惊愕地睁的如同铜铃。

众人同时向角落里的床上看去。一只从床上下垂的漆黑的人手,以及已经被蛆蚕食的不成样子的棉被,应该就是这股恶臭的缘来了。

“竟然腐烂成这样——!”一期不禁伸出一只手扶住门框稳住自己。随着众人的眼睛慢慢地适应了月光的照明,床上无数蠕动的蛆也进入了他们的视野。腐烂的体液已经渗进了床垫里。一条条乌黑的烂水在床单的边缘描绘出令人作呕的图案。

“这里的确没有刀也没有人类,但是却有一个死的透透的死人。”鹤丸低声骂了一句。“主人,我们这次到底是摊上了什么鬼案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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